宋矜沉默一会,只说:“幺姑那孩子没事便好。”
她生不太起来气。
百姓只能在山匪和士绅的夹缝中生存,哪有空去想良心安不安,也没力气管别人的死活。
妇人低着头,默默流泪。
她肩头瑟瑟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宋矜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搭在她肩头,宽慰道:“他们让你做的,你都做了。即便是找了过来,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别怕。”
妇人的泪水溅落在枯枝上。
她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张口却又没出声。
宋矜无声抚她的肩,只说:“你们疼爱幺姑,我看得出来。我也喜欢她,你们夫妇都不坏,但有时候……不是没法子么。”
“夫人……”
妇人忍住哭泣,抽噎着道:“我这样的人,比不上夫人。”
“夫人瞧着柔弱,却比谁都坚定。”她抹了把泪,认真地看着宋矜,语气诚挚,“遇到了事,也知道能不能做、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有夫人在,我不怕。”
宋矜不知说什么好。
她摇了摇头,只说:“不怕便好。”
妇人缩着,两人不再说话。
宋矜终于歇下来,思考一些别的。
这个节骨点,这些人要做什么很容易猜。无非是想要抓住她,用她来拿捏谢敛,阻拦衡田。
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谢敛太被动的话,只能尽快将消息传给谢敛。
那她再怕再冷也要忍着。
只能熬到田二郎将消息传给谢敛便好。
也不知道田二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