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才道:“我向来迂腐古板,不若向文开明讨喜。”
宋矜古怪看了他一眼,对方触到她的目光,乍然耳后一片红晕。谢敛避开她的目光,僵持着立在门口,仿佛半天才终于缓过来似的,伸手关上了房门。
“你……”宋矜心口跳得很快。
一瞬间,她简直有种谢敛在吃醋的错觉。然而青年鹤颈低垂,面容如冷玉皎白,刚刚的话竟也像是信口评判,反正他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
宋矜微微叹了口气,心绪杂乱。
“我瞧你应当是摔伤了膝盖,若不及时揉按,回头恐怕要有好一些日子走不好路。”青年却取来药酒,坐在她跟前,语调一如既往清冷礼貌,“自己揉开,还是我帮你?”
他语调温和,平静如常。
宋矜骤然回过神,看自己膝盖上的淤青和擦痕。确实比她以为的严重,她觉得还好,就忍着没做声了。
“我不行。”她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只能求助于谢敛,而且现在她已经不那么怕谢敛了,“先生帮我,但我也没料到这样严重。”
不过,她这时候才陡然意识到。
谢敛之所以不让她现在见章向文,原来真的是为了她的伤,并不是吃醋。
她望着谢敛,思绪有些怅然若失。谢敛这样内敛冷静的人,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真的很喜欢一样东西。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于他的目标,于是别的都成了一闪而过的风景。
区别在于,有些风景停留得久些。
有些风景稍纵即逝。
“忍着些。”他只说。
药酒又凉又辣,宋矜眼睫一颤。对方带着薄茧的掌心按在膝盖上,带起疼痛的酸麻感,骤然的触碰令她下意识挣扎一下,脚踝靠在谢敛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