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挣扎得太狠,上身一晃,一头撞入他怀中。
谢敛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扶她。
女郎又挣扎了一下,竟然是直接拉起斗篷,朝着蔡嬷嬷挪去。她别过脸去,竟然真的就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平日里的规矩都置之不理了。
他默默收回要扶宋矜的手,腕骨微僵,有些无措。
宋矜应当是生气了。
谢敛没哄过女子。
连秦念,他向来都是规训得多。何况,他与她的婚姻本是权宜之计,甚至连哄她的理由都没有。
他僵坐了一会。
才回头看向大火烧灼的芦苇,心内略作考量。虽说这些水匪与官府沆瀣一气,死在大火中官府也不敢上报,但暗中恐怕不会咽下这口气。
尤其是,对方原本要取的是他的性命。
略作思忖过后,他再次抽出袖中那张纸,便有了新的考量。
这一夜,大家宿在路边。
谢敛这一夜没有睡,他坐在牛车旁边,守着宋矜。但他心绪还是有些乱,夫妻这两个字由宋矜提出来,仿佛带着些隐含的意味。
他于文辞上最是敏锐聪慧。
但却想不太明白。
一直到天色将亮,谢敛察觉马车上窸窣作响,片刻肩头便被人轻轻拍了拍。
宋矜竟然仿佛一直没睡,此时瞧着他。
“你杀了人,我不怕你。”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