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做母亲的,都不可避免的觉着自个生的儿子千般好万般好,可这眼睛总不能长在头顶上,一辈子不成婚。
再者,从头到尾都是孟知远在挑剔,她这个做母亲的说什么了。
她倒是有机会挑剔。
孟夫人深吸一口气:“你说,就是再小的官,哪怕是个庶女,好!就算是个丫鬟,你也要有个中意的。身份不及,迎进门做个侧室也好。”
到这般年纪不成婚,外头已然开始有流言。
孟夫人一辈子端方清正,哪受过这些?
话头逼到嘴边,孟知远忍了忍,到底没忍住。
他看向气急的母亲,小心试探:“母亲,她不想做侧室,也不能做。”
“果然!”
孟夫人几乎要气晕过去:“你果然瞧上个不入眼的丫头,好!你说,是哪家的小姐?哪家的丫头?如此高攀,竟还妄想做你的正室。你将来可是要承袭父位,做国公的。”
“嗯……母亲,楚惊春如何?”
“楚惊春!我还当是谁家……你说谁?”
说到最后,孟夫人的声音陡然弱了下去,“你再说一遍,是谁?”
既已出口,孟知远索性脱了缰:“长公主,楚惊春。”
孟夫人瞪圆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后倾,身子紧紧贴在椅背上,双手攥着圈椅的扶手,几乎要掰断那两根木头。
楚惊春,竟然是楚惊春!
这一刻,孟夫人面色灰白,好一会儿才勉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