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且告诉我,当初因何入春和楼?”
“奴婢流亡入京,吃不起饭了。讨饭的时候看见春和楼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穿着绫罗绸缎,连那些倒出来的剩饭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是呀!若你生来富贵,一生顺遂,怎会流落到那般境地?不过想吃口好的罢了,有什么错?”
许是楚惊春说的太过理所当然,烟兰蓦然抬起头,无措地看向她。
竟是这样吗?
楚惊春无谓一笑:“慢慢碰着,碰到了就想一想未来。碰不到,也不妨碍找两个小哥儿。别委屈自己。”
烟兰脑筋尚且转不过这个弯来,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谁家做主子的,竟然撺掇着婢女养两个小哥儿。换做平常人家,怕是要将婢女杖毙。
“殿下,您对我太好了。”
烟兰蹲在楚惊春身边,哭得愈是厉害。
哭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正说着白公子呢,您怎么?”
楚惊春转回身,凝着清透的水面,看不出眼底情绪。
“他有他的好。”
哪里好?
论儒雅清隽比不得孙公子,论高大威猛比不得杨公子,论姿容无双又比不得吕公子。白溪没有一样出挑,唯一张嘴,说话声音动听些。
可这么一个浅薄的好处,够吗?
烟兰知道楚惊春不会说,也不再问。
翌日晚膳。
白溪照旧来到阁楼,只是与前日看着,分明是没睡好,眼底藏着些微血丝。可那双眸子,照旧无比深情地凝望着楚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