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亦道:“韵儿受了惊还睡着,眼下你夫人正小心照顾着她,你去了也是无用。”
说罢,当即摆手,令下人立时送来酒水和吃食。
“你奔波数日,当心自己的身子。”
楚庭舟着实没有心思,他整个人躺倒在偏厅的榻上,沉沉地闭着眼,连喘口气都觉得疲惫。
数日不眠不休,全靠一口气顶着,这口气登时泄尽,仿佛将他的魂魄都抽没了。
太傅知他无力,当即便示意一个丫头上前,硬菜吃不了几口,好歹也算喝了碗粥。后头,楚庭舟自个便能坐起身,又咕咚咕咚灌了三四碗水。
他仍是气息不稳,却是要挣扎着起身:“父亲,我去看看韵儿。”
非亲眼得见,总是不安心。
太傅不再拦他,也知他待不了多久,遂一人端坐于前厅,静静地等着他。
不过一刻,楚庭舟折返。
夫人未知全貌,却也知晓个大概。
楚庭舟回来时的步调不似先前踉跄,整个人却是蓦地紧绷起来。
屏退左右,楚庭舟沉声道:“父亲,林霁尘来时,可曾说过什么?”
夫人所言,乃是林霁尘将韵儿背了回来。
三更半夜,林霁尘并没有敲响府门,而是翻墙而入。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八公主楚玥的驸马。亦知,在公主不是公主后,他仍守在公主府,寸步不离。
人们自然也知道,林霁尘守着的,不过是个疯子。
为情或为义,都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