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兀自摇头叹息,只当不曾听见楚惊春话中隐喻。
“哀家就是心疼你,当年那么小的年纪,也不知这十来年你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本该是天之娇女,可你……哎,这样冷的天,你穿得这么薄。可是当年在连云山冻着身子了?”
冻坏了身子,所以难有子嗣?
楚惊春抬眼瞧去,并不回避:“是啊!”
太后叹息愈重:“真是可怜见的。陛下也最是心疼姐姐,恨不得将这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你。可哀家觉着,你一个人过日子终归是孤零零的,前些日子便命弟弟前去,他虚长你几岁,也算年纪相仿,若有什么事也好支应一二。”
“对了惊春,他对你可好?”
楚惊春嘴角扯动,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来。
“太后娘娘,张先生是您的弟弟,理论上我应当唤他一声舅舅。”
太后脸色一僵,旋即拿着帕子作势抹眼泪。
“哀家是最信任你的,有些话也不瞒着你。平宴他……他不是我的亲弟弟,我原就是张家从街上捡回的孤女。”
“说的是有些亲缘,你与他,原是半点挨不上的。”
楚惊春依旧笑着,是啊,实际上挨不上,骂名却是已然有了。
说到底,这才是太后最初要张平晏前往公主府的缘由。
“张先生一直病着,我与先生也不过头一日见了一面,瞧着这情形似乎是养不好了。”楚惊春道,“而且,流言愈盛,我确实有些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