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一直坐到林霁尘来时的时辰。
烟兰送他出门,林霁尘提步离去,却又在只剩两步便要迈过门槛之时,没忍住回了头。
良久,林霁尘方低低道:“轻白,你心底……可曾有过我?”
楚惊春抬眸望去,隔着一扇屏风,其实谁都瞧不见谁。可仍是长久地对望,直至凛冽的寒风将窗子破开一条缝隙。
楚惊春终是开口:“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正是从未放在心上,所以才能一直冷静自持。
然则,她声音低沉,伴着风声,听来竟有些许沙哑与无奈。
送走了林霁尘,烟兰回想着林霁尘上车时发红的眼尾,凑到楚惊春身边,忍不住道:“掌柜的,过了今日,怕是林公子更加放不下了。”
烟兰着实不懂,楚惊春弄这么一遭,到底是想干什么。
楚惊春依是面色从容,只耳朵微动,确认隔墙没了耳朵,这才淡声开口。
“只当我对不住他,找机会再还吧!”
依着林霁尘有林相那么一位伯父,怕是她多得是机会还他。现如今,有了这么一遭,也算给旁人留了一个她的短处。
太过刚硬,怎么叫人拿捏?
又过了几日,京城迎来第二场雪,冬日也彻底抵临。
楚惊春一身单衣歪在榻上,任由窗子敞着。烟兰刚刚在前院忙活了好一阵,一进门就是一阵哆嗦,不由分说就将楚惊春身后的窗子掩上。
一面还絮叨着:“掌柜的,奴婢可问过了孙大夫,女儿家保暖最为适宜,您这么贪凉,小心伤了身子。您现在年轻,不觉得什么,待老了,可不能落一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