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微散,轻纱着身,正经是脆弱柔婉。尤其,还有阿涧在一旁抱着剑,满身凛冽做陪衬。
只是,不似从前还敛着一份娇小姐的傲气。
仿佛一身傲骨叫人刮了干净,一丝不剩。
楚惊春不知她离开京城后又经历了什么,也无心去问,只往前几步,懒懒地坐到榻上,身子半倚着烟兰适时递来的两个软枕,折腾大半日的疲惫,也消减了许多。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烟兰又是递上碎冰冲好的茶饮,凉意浸润喉咙,一路入腹,背心的汗渍也渐渐有些凉意。
至此刻,司予方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她:“……掌柜的。”
声如蚊蝇,楚惊春这样好的耳力都几乎听不清。
烟兰板正了身子,扬声道:“姑娘来都来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司予脑袋垂得愈低,好一会儿才道:“我,我来求掌柜的,求掌柜的给我父亲一条生路。”
“你父亲死活与掌柜的何干?”话头竟说到她那个被流放三千里的父亲身上,也亏她说得出口。
烟兰愈是厉声道:“怎么,掌柜的背着你这条性命不够,还要背上你们一家子,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敢!我不敢!”司予脑袋猛地叩到地上,声音颤抖得厉害。
楚惊春凝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许久不见,她卑微了太多。可这卑微背后,又藏了什么。
楚惊春淡声开口:“司小姐,是谁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