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是鲜少有人敢惹,若非京城的这位张老爷早已投入太子殿下门下,楚惊春也不会将心思落在马元魁身上。
马元魁此人,行常人不能行之事,非一般的狠绝。
烟兰犹自絮叨着:“您想啊,那么严重的饥荒,饿殍遍野,他却是能趁势而起,过得比从前更加滋润。”
人肉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
楚惊春这般素来不信鬼神之人,也忍不住去想,若这世上真有阎罗鬼刹,凭马元魁经手的人命,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烟兰又道:“对了掌柜的,奴婢还听说,马元魁如今虽是成了江州首富,府上也养了许多舞姬佳人,可旧时的习惯没变,高兴了就玩,不高兴就剁了。”
烟兰说着,一面抬手比划,仿佛手下砧板正剁着鱼肉。
楚惊春失笑:“都是传言,实际如何,还需鱼露用心打探。”
烟兰张了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外头传来叩门声。烟兰忙合上嘴,绕过屏风去瞧门口的动静。
门帘一掀,外头刺眼的光线就叫烟兰微微眯了眼,叩门的丫头立时躬身道:“烟兰姐姐,林公子又来了。”
近日来,林霁尘时常到访,似如从前又做了春和楼的常客。然而,也不尽相同。
来了数次,次次冲着楚惊春,却是没有一次当真抬手敲了楚惊春的房门。只是每每叫上些菜,用上一壶酒,再托丫头与楚惊春传上两句话。
是以,这一回,烟兰甚至不必先去通报了楚惊春。
只道:“这次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