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不置可否,只道:“春和楼不是向来来去自由?”
“这……”烟兰卡了卡壳,面色僵硬道,“都是明面上说给外人听的,这里头,可是不能由着她们随意离去,若不然一个个有样学样,咱们春和楼哪还立得住啊?”
立不立得住的事,楚惊春从未想过,也没得心思落在这事上。不过一个苦命的女子,问清缘由,若是非要走便放她离去。
“等等吧,看她能不能凑齐。”楚惊春懒声道。
“必定可以。”烟兰道,“鱼露在这里许多年,这点银子还是能凑够的。”
“只怕,会将她掏空。”
“也就您会信她。”烟兰是半点不信,这么多年,万两白银也该攒够,不可能拿出两千两拿的如此艰难。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鱼露急匆匆进门,将怀中包袱搁在桌子上敞开,话一出口还带着喘息。
“这是奴婢所有的金银首饰,粗略算下来,应是够两千两。掌柜的,您可否将奴婢的卖身契归还?”
楚惊春看向烟兰,烟兰纵是不情愿,到底走进内室去取放在匣子内的卖身契。鱼露隔着屏风,眼底尽是期待。
楚惊春墨发未梳,照旧摸索着手上桃木簪,瞧了会儿鱼露的神情,随口道:“既是要走了,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
鱼露忙的收回目光:“掌柜的请说。”
“昨日之事,佟昆大抵会将账一应记在春和楼头上,可我到底不大清楚他的品性,万一他十分小人,鼠肚鸡肠又睚眦必报,找了春和楼的麻烦还不够,还要去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