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什么?”楚惊春不以为意,“你也在春和楼多年,这事有什么稀奇?”
烟兰嘴角微抽,咽了咽口水方道:“您是掌柜的呀!从前云娘在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姑娘们要迎客,那是身份被辖制,是不得已,都做了掌柜的,哪还要去服侍……”
烟兰说着,声音戛然而止,她凝着楚惊春慵懒无谓的姿态,瞬时反应过来。
“您是要他们服侍你?!”
楚惊春正预备拿了汤匙舀一口鲜美的鱼汤喝,索性碰了碰碗壁,颇是无奈道:“你那脑子也转些有用的,鱼水之欢,非得要一人不爽快?”
她虽不曾与人有过亲密的接触,但依着浅薄的认知,只要两厢情愿,总不是叫人恶心的。若真叫人恶心,哪有如今的世代更迭,繁衍不息。
烟兰卡住了壳,实在是楚惊春的姿态,给烟兰一种强烈的她绝不会屈从与人的假象。
诚然,是假象吗?
烟兰揣度不出,只赶忙道:“奴婢这两日定着人好好照顾阿涧,多给他喂点补药。”
楚惊春没在意烟兰后头添补的话,只想起另一桩,正要嘱咐,外头传来叩门的声响。烟兰折身去瞧,不一会儿便领来一位身形纤瘦的女子。
女子明显是哭了许久,一双眼肿的桃子一般。然虽是泪水冲洗过眼眶,一双眸子向前望去时,却是异常坚毅。
楚惊春瞧着她的面目,春和楼的姑娘们,不管清倌人红倌人,她大体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能将名字与人对上,如此也是够了。眼前这位,正是昨日备受佟昆欺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