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楚惊春身子愈发疲倦,亦没察觉在她呢喃过那句诗后,躺在床上的男子指端微动,已是将要醒来的征兆。
楚惊春翻动着尚未读过的册子,预备挑一本结局好些的念给阿涧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来人叩了两声门,推门而入,瞧着精神已然大好。
“掌柜的,听双回来了。”烟兰俯首恭敬道,“她说前两日不见踪影,是得了您的令出城去,奴婢不放心,恐她扯谎再生出什么事来。”
烟兰在楚惊春的房间里待了三日,出来后又赶着阿涧重伤,好容易得了空才知听双竟然几日前就悄悄离了春和楼,这时竟又明目张胆地走到她眼前。
烟兰盘问了好一会儿,仍不放心,遂叫人看住她,这才来与楚惊春回话。
楚惊春搁开册子,道:“是我叫她走的。”
“您……”烟兰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您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宋二在这儿寻不见你,势必要查探您的行踪。可是,宋二没有出城。”
他似乎只是站在后院思索了片刻,便径直上了楼。
“听双出城,虽是顶着我的身份,却并不只是针对宋二。”楚惊春道,“宋二是聪明人,他要杀我,终是免不了一见,倒不如我在这里等着他,试一试反客为主。”
烟兰知晓宋二中了迷魂香,死在阿涧剑下,旋即了然。至于听双的行踪还为谁准备,烟兰没有多嘴一问。
或许是防备着她,或许,是防备着林相详查。
烟兰回想昨夜,她根本无暇去想所谓忠心,生死一刻,所言皆是实情。是以,楚惊春未将全部告知才是对的。知道的太多,于她而言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