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一颗真心叫人碾了稀碎,可不及伤感,唯觉得无地自容。谁都可以,唯他不能。
楚惊春顿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公子,你昨夜不曾来,怎的今日能来了?”
林霁尘终于又找着表明真心的机会,赶忙道:“轻白,非我不愿,我挣扎了整夜,直至今日天明,伯父才终于松口放我出门。轻白,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余生难安。”
“为何昨夜不放你,今日又放了?”
“自是伯父知晓事败,所以才……”
林霁尘说着忽然顿住,眼睛一点点放大。有些事他从未想过,也没来得及去想。经楚惊春这般点拨,他不愿想,也已然想起。
楚惊春顺着他未完的话,继续道:“才更应让公子避嫌,公子一来,我便知晓了是林相所为。”
楚惊春喟然一叹:“或是林相以为,我是必死之身,知不知道的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叫公子从我这里问出,那位救下我的高手,是何人。”
“不不不!”林霁尘连连摆手,满脸慌张。“我绝无此意。”
然这话太过苍白,他分明刚刚才问过,是谁救了她,那人是否可靠。
他早已探听过,这会儿却又来说,他没有探听之意。林霁尘自个都觉得可笑。
林霁尘再也待不下去,道:“轻白,只要你无事就好,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他说着,一面大步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