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攥紧了手中帕子,直攥的手上骨节分明,露出细细的青筋。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咽了咽口水,方低声道:“公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那日在皇家园林,公子不必相问,小女子全都不记得了。”
楚庭舟一滞,旋即说道:“在下并非要责问姑娘,只是有些事想要问清楚。”
“公子但问无妨。”
及至此刻,楚惊春方才小心地抬起眼去打量眼前的男子。他并未身着铠甲,只一身常服,所着也并非昂贵的锦缎,不知者,还以为眼前之人不过是位寻常公子。可略略用心,便可瞧出他周身气度不凡,铿锵有力,是军中之人。
这一悄悄抬眼,落得个四目相对。
楚惊春眸中仍存些警醒,出口却是讪讪补充:“公子莫站着,坐吧!”
楚庭舟亦不拘束扭捏,端坐于一侧,照旧是身姿挺拔。
他深沉启口:“那日之事,姑娘忘了,在下却是不能忘。来之前,在下已与家中父母商议,纳姑娘为妾,另择吉日,迎姑娘入府。”
“姑娘可放心,家中父母俱是宽和慈善之人,夫人亦是温柔大度,姑娘入府,必不叫姑娘受了委屈。”
“只是……”楚庭舟迟疑了下,“或是在下来得迟了些,到了春和楼方知,姑娘已然是这春和楼的掌柜。姑娘做了掌柜,或是不便随我离去。”
楚惊春听他一言一语,愈是细细打量着眼前人。
她忽然有些拿不准,对于那日之事,楚庭舟可是真的半点不知?给他下药之人,到底下了多重的药,竟叫他全无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