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兰抿紧了唇,深以为然。美人遗世独立,若被人拆穿时添上几分柔弱,确实令人心生怜惜。
然烟兰这般想着,嘴上却只敢说道:“或许是当下情形太过混乱,才叫轻白姑娘逃脱。”
“当下是混乱,可……”云娘心口涌上些许酸涩,“可不是还有林公子,顶着驸马的身份还敢送她回来。”
烟兰愈是附和地捣着下颌:“是呀是呀,从前林公子孑然一身便也罢了,如今可是圣旨昭告天下,林公子这是提溜着脑袋在手里,也还是要一心为着轻白姑娘,实在叫人感叹。只可惜了……”
云娘截过话头:“只可惜了,这样的情意,注定没有好结果。”
越是做得人尽皆知,何映秋便越是叫人无法容忍。
云娘又道:“今日便是主子能放过她,公主也容不下她。”
“公主不是本来就容不得她?”烟兰疑惑道。
云娘微微摇头,意味深长道:“从前容不得,那是为着一腔情意,如今容不得,却是要为了脸面。”
是啊,堂堂驸马,天赐的恩德,他这般做将公主置于何处?
烟兰正要再度附和,却听得外头吵嚷声渐渐传来。唤了一丫头进门,那丫头抬头瞥了眼两人,却有些欲言又止。
云娘最不喜手下丫头这般作态,当即冷斥一声:“说!”
丫头再度瞥了眼云娘,心下似乎几多思量,看是否要开口言说。
云娘打量着丫头这般姿态,愈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要发作,却见那丫头忽然侧过身子,恭恭敬敬朝一侧俯下身,口中一面说着:“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