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思忖片刻,缓缓道:“云娘掌管春和楼十余年,你如何强过她?”
楚惊春轻轻摩挲着手边的杯盏,悠然开口:“迎来送往,眉眼高低,我大抵都不如掌柜的。但有一样,掌柜的犯了忌讳。”
姜大人知晓楚惊春所提,乃是方才在门外听到的,云娘喜欢他。
动了心,用了情,少不得就要意气用事。譬如先前云娘容不得楚惊春,甚至默许苏苏对她出手,其间种种未必没有云娘的私心。
私心太多,便不再是一个好奴才。
姜大人道:“便是如此,也不至于抹去她的身份。”
“您错了。”楚惊春眉梢轻抬,懒声提醒他,“不是云娘犯了错不能做掌柜的,是我要那个位子,她只能下来。”
姜大人不是云娘,官场多年叫他一向稳得住,听得此言,还是顿了顿,视线久久地落在楚惊春身上,想要看穿她,偏又什么都看不分明。
“你倒是有野心,怎知本官一定会答应你?”
楚惊春不答,只浅声道:“楚统领三日内必定来此,您打算要我怎么同他说?”
“楚统领若有意为你赎身,做他的妾不是更好?”
楚惊春再度挑破:“您放心我做他的妾?我曾为大人的棋子,要么永远做大人的马前卒,要么死去。”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所以代替云娘为您做事。”
姜大人睨着她:“在云娘手下,你便不能为我做事?还是说,你对云娘心存怨恨,所以要将她拉下马?若只是为此,本官可叫你出这口气。”
楚惊春微微摇头:“大人小看我了,云娘虽曾默许了苏苏姑娘加害于我,到底不曾自个亲自动手。如此,我也犯不着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