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倏地笑起,满眼嘲讽:“何小姐,怎么,你还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呢?那司予如何,从前可是比你金贵多了,如今不还是日日接客,我看她欢喜地很,只怕早就后悔了当初不该跳楼,白白折了一条腿。”
楚惊春叫人说的,难得脸色有些发僵。
“我说了不愿,就是不愿。”
云娘瞥着她脸色,心下愈是如意。
冷哼一声:“你不愿也得愿,何映秋,你想报仇雪恨,就少拿捏你大小姐的性子,做得个忠贞烈女有什么用。”
音落,楚惊春愣了下,似就着话头忽然被引着想起了什么,颓靡的气势陡然硬了起来。
她下颌微扬看向云娘:“要我心甘也不是不行,请掌柜的转告姜大人,叫我看见你们的诚意。”
“什么诚意?”
“严大人的项上人头!”
这回,换做云娘神色一滞:“你这么急作甚,严大人在任,距此数百里,岂是说……”
“说不准何时我就要死了。”楚惊春截住云娘,“至少死之前让我看见严大人的脑袋,这样我死了,也好与爹爹有个交代。”
“什么死不死的?”云娘拿团扇拍打着手边矮桌,“你在这活生生的坐着,论什么死不死的?”
楚惊春自顾自倒了盏茶,懒怠得听云娘多言,她身为掌柜的,惯会这般东拉西扯捯饬人心。
云娘又絮叨几句,见楚惊春半点不为所动,她自个说的倒是喉头上火,有些发哑了。
末了,楚惊春将茶盏端去:“掌柜的做不得主,问姜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