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柔弱女子,如何能将我父杀害?”言下之意,竟是春和楼隐瞒此事,另有不可告人的鬼祟之意。
楚惊春苦涩一笑,眼皮微垂:“令尊醉了,小女子……或是太过惊惶,骤然爆发了些力量。”
张公子紧握着刀柄,静静地盯着楚惊春瞧了好一会儿,满身戾气一点点褪去,最后落下一句:“当真?”
“当时只有烟兰瞧见,可她亦是我的丫头,你未必觉得可信。如此,只请公子发落。”
发落?
楚惊春说的轻飘飘,烟兰那端叫人拿大刀指着,便是初春将至,仍是骇然的满头大汗。不说烟兰自个,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遇着这种事,都该竭力辩解,怎的到了楚惊春这竟还巴不得人家一刀砍了她?
烟兰着实不解。
然而不止如此,那张公子亦是稀奇,听得此话,竟是将大刀收回,闷闷道了声:“也罢,姑娘走吧!”
说着,当即松开缰绳,后退一步。
烟兰顿时目瞪口呆,可也顾不得惊讶,赶忙示意躲到一旁的车夫驾马离去。及至驶出那条少有人烟的长街,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掀了帷幔看向端坐于车内的楚惊春。
“姑娘,您还好吧?”
楚惊春淡声道:“无妨。”
“您刚才可是吓死我了,那张公子寻衅找上门来,必是查出了什么。可他必定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若真是咬死了是您做得,一早报到顺天府去了,何必来拦您的马车?”
“您也是,一口否认不就成了,竟还就认了。这种事,哪有承认的道理?”
“奴婢明白,您自个是行得正坐得端,张老爷死了也是活该,可今日是万万不该认下。姑娘您不晓得,奴婢都要叫您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