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敲了敲墙面,道:“阁下隔着一面墙怕是听不真切,有什么话,不妨直接来问我。”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下定决心,拉开隔壁房门,向着她的房中走来。
来人一袭白衣,锦绣云纹在光影下,衬得来人愈如谪仙一般。
“林公子。”楚惊春启口,没装出那份惊讶。反而满是坦荡的模样,直直地望着他,“公子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衬得人那样洁净,脱俗。
林霁尘进门来,反手将门阖上,却又不敢上前一步,不敢回望。听得楚惊春这样说,他愈发觉得讽刺。
昨夜在长街相遇,他便是这样一身白衣。可他身着她喜爱的白,却冷眼看她深陷大火,走向死亡。这一身白,好似成了人逝世后的缟素麻衣。
林霁尘僵了片刻,双手蓦地向前一环,躬身道:“昨夜之事,是在下对不住姑娘。在下……”
林霁尘自觉,他诚然可以有诸多理由,都不该大过人命。这理由到了嘴边,怎么想都觉得只是借口?
楚惊春却是无谓,顺口接过他的话:“公子身不由己,我明白。”
“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林霁尘仓促抬头。
他没有出手搭救一位女子,没有人会怪他,只因那女子不过是个清倌儿。他若是救了,才跌了份儿。可他不是因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