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烟兰将门掩好,楚惊春方转身向后看了一眼,珠帘后遂转出一名男子。
楚惊春简单为自己上些药,一面以极低的声音问:“伤在哪?”
男子在楚惊春对面坐下,唇瓣已不见一丝血色,额间更是层层汗水渗出。他的肩膀沉沉地坠下,却又不忘如往日扯了扯嘴角,干涩地笑着。
“你划了苏苏的脸,倒是不怕我来报复你。”
“林公子,”楚惊春依是眸光淡然,嗓音清清冷冷如外头拂身而过的雪花。“满屋的血腥味,我可藏不住。”
是以,全无惧怕,甚至不惜伤了自己,只为给他寻着金疮药为他处理伤口?
林霁尘不信这话,她完全可以大喊一声,如此清白可得,何须这般麻烦?然则瞧见女子平静的目光,却觉得他似乎多想一分都是自作多情。
末了,只沉沉地落下一句:“劳烦姑娘。”
褪去林霁尘最后一层单衣前,楚惊春犹豫地看了眼他身后的方向。
“可是哪里不妥?”林霁尘道。
“没什么。”楚惊春手上又动作起来,利落地褪去他的衣衫,方低声道,“风大,你忍着些。”
这会儿过去掩上窗子,多少会发出些动静,若叫烟兰察觉恐是不妥。
林霁尘蓦地一滞,仿佛真叫那掠过窗口的寒风窜进伤口,一点点顺着血脉走向四肢百骸,激得他喉头都有些发涩,像是着了风寒。
女子动作熟稔地为他处理着伤口,除却开始前说过一句叫他忍着,后来也再不曾矫情的多问一句,“你疼不疼?”
自然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