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不停上涨,吵嚷着楼上或睡或醒的姑娘都伸出一只耳朵,细细听着。
地字一号房内,只着一层梅色里衣的女子坐在桌前,柔夷扣着桌板,扣得粉白指尖几乎要被生生折断。
丫头从窗缝又瞧了眼外头的情形,回身禀道:“姑娘,外头已经喊到两万两了。”
眼见女子愈是气得银牙咬碎,丫头赶忙又道:“姑娘莫急,左不过就叫她得意这一时,到时人人都知道她护不住自个身边的奴才,看往后谁还敢在她身边伺候。”
女子气性这才略略消些,沉声问:“可准备妥当了?”
“姑娘放心,奴婢连他将要埋在哪儿都安排好了。”
天字十二号房,烟兰瞧着来开门的楚惊春,正也问道:“轻白姑娘,阿涧呢,怎么没守在门口?”
楚惊春道:“用饭去了。”
烟兰仿是恍然道:“倒也是,现下正是用饭的时辰。”说着,又是热烈道,“姑娘如今可算是名扬京城,人尽皆知了。”
楚惊春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烟兰瞧着楼下的情形,又琢磨着小厮们往日用饭的时辰。直待楼下一位身形雍容的老爷喊了一声“十万两”。
烟兰这才雀跃道:“十万两!真是阔绰,当是没有人能够出得起更高的价格。诶,轻白姑娘,这阿涧怎的还不来?”
从前可是楚惊春自个说过,下不为例。
如今若是阿涧再次犯了错,甭管什么由头犯了错,也只得叫楚惊春赶出去。否则,便是她自个打了自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