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晖对这种场合已经适应不少,虽然依旧变不成圆滑的人。他话很少,在酒桌前保持谦卑,适宜地展露一点工作见解,该敬酒就敬酒,该弯腰点头也能将身子低到尘土里去。
“都是这么过来的。”席间,在外面洗手间,陈老板语重心长地拍拍裴文晖肩膀说,“我……我爸说,他年轻那会儿做木材生意,也是天天在客户面前当孙子。”
陈老板是富二代,没有相关经历。
刚刚在包间,裴文晖过去运动员经历被大家拿出来闲聊,提起他父母那起醉驾事故,一群人颇为鄙薄地做出了批判,并对裴文晖表达同情之心。
裴文晖全程赔笑,等大家换过了话题才借口上厕所出来透口气。
他其实心情还好,对那起事故早已麻木,但陈老板认为裴文晖躲卫生间是来郁闷的,好心跟过来安慰。
“只要你有野心,想坐到那张桌子的主位并不难。”陈老板郑重道,“我看好你。”
裴文晖点头回应,没出声,低头安静洗手。
“对了。”陈老板又说,“你抹元煦的香水了?”
正要转身出去,裴文晖闻言顿了一下脚步,愣了,
“这个元煦怎么回事,看他朋友圈发的,是真留在这边上学?”陈老板走在前头,回头看一眼裴文晖,目光满是观察。
两人插肩走在外头廊道,裴文晖简单回忆了一遍,元煦臭美归臭美,但没有抹香水的习惯,平常都是拿香水当空气清新剂用,估计碰到自己衣服上。
扯上衣领闻了闻,裴文晖一边回:“他报了教育机构复读班,在外面没玩够吧,家里面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