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片刻,元煦始终没动弹,裴文晖绕过去一看,白下了决心,人已经睡死过去。
裴文晖抽走自己的被子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更加焦躁,下地把元煦抱起来丢回床上。
躺回地铺,心底自嘲到底是谁有受虐倾向。
市集很忙,临近中秋的几天裴文晖完全抽不出时间去摆摊。
陈老板多安排了两个人过来帮裴文晖,但一边是跟主办方的对接,一边要和摊主们做协调,还有布景设计和摊位搭建的事宜,大家基本只认裴文晖,大事小事都找他,忙到脚不沾地。
这种时候,拖着疲惫回到住处,总能看到屋子里面亮着灯。
空调冷气开得极低,然后元煦裹在被子里,撑住最后一刻的眼皮,含糊说着:“你回来了。”
说:“我今天晚饭吃的意面,给你留了一份。”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让裴文晖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赶元煦走。
加上一点矫情的孤独感在作祟,夜深人静从廉价出租屋醒来时,听见身旁传来叽里咕噜的梦话,裴文晖没来由的对此产生归属感。
元煦也忙,以前上课都是在家,在自己舒适的环境下接受教学,忘了规规矩矩坐在教室里听课是什么感受,近一个月体验下来,学习不累,灵魂很累。
坐不住,每节课最后十分钟都是他的走神时间,好比现在,已经开始在乐队群里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