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个月之前的事,还未出月子,婆家处处是叹息,先是叹村口灵婆不灵了,说好的儿子怎么变成女娃,后又叹女娃也就算了,居然耳朵还带毛病。
当时孩子还小,医生都没有给出准确的定论,家中先一阵唱衰。
某天深夜,杨卉馨问费罗娟单身带小孩的生活是不是很难,她说不愿意在这种环境里过一辈子,但也不想再次没有家。
那天母女俩讲起过去生活,不时吵架不时抱头痛哭。
杨卉馨是遗腹子,出生就没父亲,懂事开始就是跟姥姥生活的,姥姥去世后换成住校生活,整个成长过程一直到大学毕业恋爱结婚,和费罗娟都是聚少离多。
对‘家’的憧憬养成了她极强的忍耐性。
而费罗娟的母亲关怀,很明显全给了元煦。
所以元煦可以大老远找上门,可以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在整间屋子快被吵闹声掀翻时,也可以吼出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嗓门喊:“妈的,有完没完,我报警了!”
被他一吼,两方阵营全怔住。
元煦顿了顿,发觉自己好像扯太大嗓门了,喉咙有点疼。
不过气势不能丢。
他高昂起下巴,腔调十足地喊:“吵什么吵,没看见孩子在睡觉吗,你们有没有脸,进门到现在看过孩子一眼吗,好意思要钱了!”
即庆幸又心疼,婴儿床就在餐桌旁,元煦一进屋就能看到床上小团团安安稳稳地睡着,全然感受不到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