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摸到门外的时候发觉屋里没有任何灯光,沈予殊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在学校里和那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索性对方一直当他不存在,也从来不和他讲话,沈予殊自己也不会没事惹人嫌主动凑上去,但放学了之后他还都会在外面游荡至很晚才会回家。
甚至像个阴暗的小偷一般在对街无所事事到看到三楼房间里的灯关了才敢慢吞吞进门。
钥匙扭开玄关大门的清脆开锁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沈予殊赶紧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好似生怕自己惊扰到什么人。
他踏进一楼客厅在墙上摸索着开灯,没摸索几下手腕就被一个宽大有力的掌心扣住,整个人被猝不及防的力道顺着惯性摔到墙上,身前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猛然传来的温度令他下意识地想要扣手肘击,但对方就好像在一片漆黑中也能看清他的动作,攻势在一瞬间被牢牢接住。
自己的一只手被死死按在墙壁上,沈予殊竭尽全力,但他却始终无法逃开对方的桎梏。
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在黑暗中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掌心炽热滚烫,仿佛要顺着手腕灼烧到他的灵魂深处,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动作,反扣着少年的双手,缓缓探头凑到他的耳边,略带喑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还知道回来?”
沈予殊咬牙抬腿想要顶开他,对方显然反应更快,在他动作之前快速起身,拉开了两到三个身位,背对着窗沿透进来的月光,周身镀上一层冷色,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予殊激动起来的时候眼角会自然而然浮现一抹殷红,配上那张脸又苍白又妖冶,看上去病态又有些不合时宜的艳色,在黑夜中像是山鬼奇志里的精怪。
但他却硬生生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脏话,没对温淮发脾气,只梗着脖子强撑气势开口:“关你什么事?”
对方也笑,不似白日在学校冷淡的模样,现在他的身上昭然若揭地写着浓烈的情绪,品行优良的好学生在黑夜下褪去假面后,浮现出阴暗晦色的另一面,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几天这么晚回来,我关心一下弟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