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三,就连晚自习,他都不必去上了。
父母给他请了个住家老师,每天下午放学就由老师陪着写作业讲题,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只有周二的夜晚可以早点休息。
真正的题海里沉浮,老师搜罗来的各科练习册摞起来快到他的腰。
就连梦里都充斥着迟到的考试,没写的卷子,还有背不下来的单词。
这样的成果也很显著,上个月的月底小考,他考了472分,超过了江淮2011年高考的二本分数线。
他都明白,卷面提上来的鲜红每一分,都是父母实打实用钱垫高的。
住家的老师总是跟父母反馈他很聪明,这样下去高考分数不会差,渐渐的,他也听不到要送他出国的建议了。
但大家对于高考的痛苦是相同的。
高考在他眼里也变成了一座连绵的大山,伫立在眼前,山上挂着中止键,人生前行到这里,不管大事小情,都要暂停。
除了眼前的巍峨高山,山后一丝风都吹不过来,即使眺望,也举目茫然,没有喜悦,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被分数线不断切割的麻木。
忙到思想都没有空闲,每天只能在昏睡前想想余照在干嘛,更多的时候,她的名字刚出来,他就没有知觉陷入了深眠里。
2011年12月20日。
手机消息在未开灯的卧室照亮一小片墙壁,荧荧冷光吸引了草莓,俯下身体跃跃欲试要蹦过去拍墙,盛寻连忙在傻儿子脸杵墙前将手机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