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倚在门框,看荀铮对着镜子捣鼓好久,每一根发丝都精心捻过,悉数捋到头顶露出光洁额头,只有几缕碎发随意又自然地飘在额角。
忙碌一清晨的荀师傅把自己打造成精致帅哥,为在校庆时做主持人展现良好面貌。
盛寻嗓子像是有蚂蚁在爬,先是咳嗽两声才瓮声瓮气:“挺好看的,下去吃饭吧。”
“再等等。”
荀铮又凑近镜子,换个角度端详自己,随口问:“你腹肌练得怎么样了?”
这么一想也该跟圆圆汇报一下练的进度,盛寻眼里迸发笑意,整个人的表情鲜活生动不少。
想想她的反应就觉得有意思,会炸毛一样骂骂咧咧,又没什么实际上的攻击性,嘴上不饶人罢了,佯装恼羞成怒,伸爪子挠人。
“阿嚏——”
“还行吧。”
他一向身体好,今年入冬反倒感冒,简直是奇事,陷在被子里一觉接一觉,因为高烧晕晕乎乎。
谢淑梅掖好被子,用湿润毛巾给他擦汗涔涔的额头,盛寻整个人像是刚从热水里捞出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水汽将他的思维唤醒些,扯扯干裂的嘴唇向妈妈微笑。
“以前这种时候,都是谁照顾你?”
“我以前不生病。”
谢淑梅闻言叹口气:“最近一段时间,看着你我就憋闷,又是发疯做卷子,又是剪头换座位,你说天底下哪个妈妈愿意看见孩子被折磨成这样?”
“可我不敢多说什么,我怕你压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