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了探袍中魔杖的杖尖,在得不到任何‘共鸣’的情况下,才将魔杖抽出递到伏德摩尔特手边。

伏德摩尔特修长的食指顺着杖尖划过杖身,冰凉的指腹贴向了安瑞雅的手背,她不由得轻抖了一下,魔杖就此被他转接入手中。

或许是成年巫师都有使用无声咒的习惯,随着魔杖杖尖所指,办公室的玻璃窗‘轰’的应声而碎;又或许是他有意炫技,在四楼的窗户还未落地之前,伏德摩尔特挽手一收,四散的碎玻璃又在转眼间复原。

末了,他又双手分别握住魔杖的头尾,轻轻掰动测试它的柔软程度,“黑胡桃木杖确实漂亮,却也难以掌控。它更适合自我认知明确的主人,如果你连对自己都坦诚不了,它是不可能对你忠诚的。”

难以掌控?

安瑞雅见伏德摩尔特随意把弄着她在民主德国购入的这根魔杖——不听话的家伙在他的手中能轻易发射出各种魔咒,根本没有‘失灵’这种说法。

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安瑞雅认为她对自己的认知不能够更准确了。难道说,就连魔杖都不承认她这个盗用他人身体的家伙吗?

“特别是类似这种胡思乱想的行为,会令魔杖更加难以认可你,它要追寻的是直觉敏锐且极具洞察力的主人。”

看见立在身前的女巫发呆,伏德摩尔特用魔杖朝她手腕处轻敲了一下,“当然,像那样的巫师绝不会轻易将魔杖脱手,更不说脱手的对象是个认识没两天的古怪男巫。”

安瑞雅被敲得一抖,将手缩回袖子摆头道:“照这么说,它是已经把忠诚交予你了。如果这样,我还有什么占有它的必要呢?”

伏德摩尔特一愣,“你不要了?”

“不要了。”安瑞雅笑着露出一排牙,“世界上那么多魔杖,难道还找不到一个适合我自己的吗?”

不中用的东西,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