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匀躺在柳伯提前安排好的床榻上,当他的四肢被束缚,当疼痛席卷全身每一个角落,当他想要呼喊时,却发现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只觉得这一个时辰,宛若一辈子那般漫长。

他能清晰感觉到针扎的位置。

由于学过医,他清楚人体的每一个穴位,每一道经脉走向。

所以随着柳伯的每一步操作,他的脑海中都自然形成了一套图文模拟。

触觉和视觉上的双重暴击,好像将疼痛也放大了一倍。

他疼到几度晕厥,只是都被那冰冷的银针强行唤醒。

被束缚的双手早已蜷缩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一片泥泞。

微肿的嘴唇原本碰到就感到疼痛,可眼下却落下渗出血的牙印。

那双浅蓝色的瞳孔已失了焦距,泪腺也已失控,眼泪不间断的涌出,这等模样令人不忍再看一眼。

柳伯捻着银针,连连摇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门外,凤苍术的手搭在门框上,几欲破门而入,可又怕给柳伯造成干扰,只得握紧双手全身轻颤,就这样在门口一动不动站了一个多时辰。

吱呀——

开门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惊动了整个七皇子府的人。

还不待柳伯开口,凤苍术便冲到了室内。

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呼吸微不可察的人,看着四肢红肿的勒痕,看着泞泥不堪的掌心还有满是血的下唇,凤苍术只觉得心脏被攥的生疼。

他伸出手,却听身后传来疲惫的警告声。

“别碰他,他现在虽然还没醒,但是痛感还是有的,你现在碰他一下跟给他一掌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