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宸推开石板,翻身进入,正踩在井中的石堆之上,将石板盖回,余下的空间正好容一个人蹲身。
白卿宸摸索着按下井内的某块砖,石堆竟如电梯般向下移动起来。
升降板到达底部,白卿宸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一条甬道,推开门,就看见沈观砚手执书卷,倚在太师椅上,清隽的面上带出一抹儒雅的笑容:“你来了。”
“你小子果然没事。”白卿宸走上前去,抽走书卷,调笑道:“又得了什么好书?”
刚一翻开书页,看着书名,他却在一瞬间脸色大变,声音几乎像是从嗓子眼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不是沈观砚,他从不会把书看第二遍。观砚他到底……怎么了?”
那人露出一个无奈而苦涩的笑:“你如果没有认出来该多好……你这样,我要怎么和他交代。本来,以为可以瞒你一辈子的……”
没明着说沈观砚到底如何,但言下之意却已是清清楚楚,而这样安排才像沈观砚的风格,找个人,扮成他,再吵上一架什么的,从此就可以各走各路,永不相见。
白卿宸大力拍着对方的肩,笑得几乎断气:“就你这样子还想蒙我呐,得了,别玩儿了兄弟,老实交代吧,沈观砚那祸害到底躲哪儿去了。”
对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过眼下,沾上晶莹的液体:“白卿宸,别这样,想开些。”
白卿宸一把挥开对方的手,袖子在眼下粗鲁地擦过,因为太过用力,搓得眼圈一片瑰红,眼泪完全失去的控制,淌了满脸,于是只好不停地擦不停地擦,好像只要能将眼泪擦尽,那这一切就会成为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