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处,小厮打扮的人连滚带爬而来,惊恐神情比阿吉有过之而不及。
这小厮季子漠成婚前两日见过,之后便随了齐父齐母去皇城。
季子漠心里咯噔一声,直觉不好:“你不是跟着去了皇城,老爷夫人可回来了?”
小厮冬衣被锋利之物划了几道长口,雪白的棉花外露着,头上的帽子歪着顾不得整治。
他瞧见季子漠和齐玉,猛然失了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爷姑爷,老爷和夫人带着舅老爷家的几位哥儿/小姐走水路回来,遇上水上盗匪,整个船都翻进了洛河。”
哭声如乌鸦啼叫,悲的人六神无主,齐玉似是傻了,不懂着话中的意思。
浑身筋骨尽数被人抽去,他摇摇欲坠无法站住,司琴未经过事,边支撑着他边哭着喊少爷。
可她年纪小,又比齐玉矮了一截,自己都快哭的站不住,又如何能支撑住齐玉。
泣不成声时,艰难支撑的重量被人揽了去,她泪眼朦胧中,是季子漠揽着了齐玉的腰,把他的重量接过去了大半。
司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崩溃大哭,求救道:“姑爷,这可要怎么办。”
伺候的人,打扫的人,呆呆的站着,有的吓哭了,有的吓懵了,季子漠视线扫过他们,最后垂眸看向自己怀中。
齐玉倒是没哭,唇瓣苍白如院中雪,双目红过眉心,眼看就要滴血。
他双手紧紧攥住季子漠胸口的衣服,抖的不成样子。
外人不曾看出齐玉内里模样,可季子漠知道,齐玉已经软了下去,此刻全靠他搂抱着才能站住。
季子漠手掌在他肩头摩擦了两下,轻声道:“先别害怕,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再说,就算出了事,也要生见人,死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