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议事方才结束,官员纷纷退出御书房。
萧况逢与薛钊一同离开宫门,二人一块回了薛府,在书房内聊至傍晚日落,所谈之事无外乎关于萧玉堂入宫。这不仅仅只是陛下寻回血脉那么简单,更涉及太子之位的稳固。齐阁老近来和萧玉堂走得近,而薛家和萧况逢结亲,萧况逢又是太子老师,他自然要为萧况逢谋前程。
经过祭天与七夕刺杀之祸,朝内只能顺藤摸瓜抓出几个无足轻重的官员,但背后的主谋仍旧不确定。薛钊身处京城多年,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和齐阁老有关,可没有证据,这事就只能暂罢。
除不掉齐阁老,这已经是个难题。
现下萧玉堂即将重回宫内,齐阁老肯定会在背后扶持他抢夺东宫主权,这又是另一个难题。
难上加难,太子不容易,萧况逢也会过得不容易。
萧况逢听后,却不凝重,只是很平静地问起薛钊当时在殿内听到萧玉堂身份时的态度。
齐阁老知道萧玉堂身份并不意外,可作为另外一个过于平静的人,薛钊的态度就出乎意料了。
他以为是薛钊早就知道此事,然而对方却否认。
“我并不知,只是听闻长兴侯死,才猜到有内情。”
他见萧况逢缄默,于是又道:“陛下照拂过你,我知道你有敬重之心,但却不得不说一句君心难测,无论是长兴侯,还是你,亦或是我,下一刻都有可能死在陛下的圣旨中。伴君始终如伴虎,这老虎可以位于高处时时刻刻警惕着,却不能近在身边,对他有舐犊之情,你明白吗?”
萧况逢知道薛钊是在劝慰他。
“小婿明白。”
“你能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