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起身,擦干净短刀上的血迹藏回袖中,看也没看地上的人,径直推门出去。
此地偏僻,姚府人都在前院忙碌,一时半刻不会有人发现。
走出屋后,萧况逢没有回席上。
他趁着无人进了姚徵书房,想借此机会找到罪证。但翻过抽屉、桌面,都只找到些临摹的废纸,毫无有用的东西。
姚徵不许人靠近书房,此地绝非如此简单。
萧况逢四处搜查,转身时看到博古架中央的一尊小佛像。姚徵信佛,求佛,将佛像摆在这个位置正常,但他敏锐地觉得奇怪。
跨步上前。
提起佛像时感受到一股阻力,目光一凛,转动佛像。
咔哒一声,脚下所踩的木板翘起角。
果然!
里面藏着的,皆是姚徵和各富商来往交易的书信,算不得罪证,但拼拼凑凑起来却能将整件事还原。
姚徵连同臬司衙门几位大人不仅让百姓高价买绢,还让富商们故意以“优绢钱”的名义私下向百姓征收额外的费用,若不缴优绢钱,则不能向这些丝绢大户买绢。百姓卖粮换绢,还要给出大量优绢钱,乃至必须倾家荡产才能达标。
而倘若有百姓不肯去这些富商家中买绢,去了别地,就会暗地命人毁其庄稼,逼他们典妻卖子,家破人亡。
官商勾结,百姓无从伸冤,只能一年年用高价的钱去买不值当的绢,最后守着田地却饿死家中。
萧况逢手背青筋鼓起,愤怒充斥胸口。
他忍着愤慨,继续将纸翻到最后。
最底下还有一封信,是从京师送来的的密函。
写信人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容喜。
萧况逢拆开信。目光凝起,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