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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再醒来已经是午后,长孙曜一直抱着她,看到她醒来才带着她起了身,用过午膳,长明便看到寝殿的罗汉床旁多了两只约莫四尺长二尺宽的大箱,是整整两大箱的奏疏。
长明看着那两箱子奏疏发怔,去往云州时的船上,他总是在夜深时批着京中送来的奏疏,他几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她身上,便挤着自己那几乎不剩的休息时间处理政事。
而自她出长琊醒来,他便好像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了,就算偶离开她身旁,也不过几刻钟,他一直在她身边。
她已经月余没有见过他批奏疏,她几要忘记他是个政务繁重的储君。
长孙曜带着长明躺在罗汉床,速度飞快地批阅一本接一本的奏疏,晚膳才又稍停了半个时辰陪长明用膳,膳后便又回到了罗汉床前的书案,近亥时才方停了朱笔带长明休息,长明不想独自睡下,便又将长明带在罗汉床躺着。
长明知道他要忙着,喝了安神汤,即便睡不着也装着在他身旁睡着,他收回安抚地轻轻落在她后背的手,她知道他重新提了笔,她阖着眸将大半张脸埋在厚毯中睡着,她装的极像,连呼吸都是平日熟睡那般清浅,他虽批着折子,却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长孙曜每批完一摞折子便低下身子查看长明一遍,长明始终安静地睡在罗汉床里侧,长孙曜这方再停笔,已过了丑正,再低头去查看长明,见长明稍稍抬了眼眸。
长孙曜掖了掖她身上的厚毯,轻声:“是孤吵着你了?让你睡得不踏实。”
长明摇头,他每一个动作都轻得没有声响,他并没有吵着她,她抱住他的胳膊,搂着他的手臂坐起身,视线落在堆叠的成山的奏疏,两大箱的奏疏这才已经批得差不多了。
他昨半夜还在正和殿,她醒来时他便是醒的,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睡多少,早知他这样忙,她便该让他自去忙去,而不是陪着她躺到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