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将尉景调离冀州,调到邺城,把他投喂给满心期待的长子高澄。
尉景一到邺城,崔暹就夹着一叠案卷,上了他的门,案卷的内容,自然是有关冀州猎场的命案工程,准备就此,对他进行三推六问。
结果呢,三推六问,才开展了两推,啥也还没问。尉景就拒绝了配合,然后直接开始撒泼。
语阿惠儿!富贵,欲杀我耶?
崔暹!你给个带话给阿惠,如今你们一家富贵,就想把我这恩人碾碎?阿惠,是高澄的小名,一般只有你和妻子,才会这么叫他。
当然,还有他。
这话,传到你的耳朵里,你那颗柔软的心啊,一下子,全酸了,你努力擤了好几下鼻子,也没能止住决堤的泪池。
你不是那种人,你尤其害怕,别人以为,你是那种人。
若真要公平论罪,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姐夫,必然是死罪。
又是死。
因为你想起了,早已冤死的弟弟高琛。
所以你忘记了,同样冤死的冀州工人。
无情的高澄,已经按照你和他约定的程序,把死刑的审判意见,上传给了当今天子,只需天子一句钦此,你姐夫,甚至他那一家子人,就都得死。
你赶紧动身,前往邺城,赶在旨意下达之前,亲自谒见天子,恭谨地向他求情说:臣非尉景,无以至今日……
天子能说什么呢?还不是只有同意你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