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沈路云拱手道,“臣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沈涤尘伸手拍了拍沈路云举着的拳:“大哥不必自谦,你的功绩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秦王’这个封号大哥当得。”
说着他把手中的密诏递给沈路云,继续道:“请大哥来,不单单是为了封王一事。这是委任诏书,已经盖了印,只是人选还是空缺。”
沈路云举着密诏:“陛下这是何意。”
“唉……”沈涤尘长叹一声,“老四人在瞳州,却能轻松越过崖柏郡在璋州养兵,这三地的官员如何沆瀣一气可见一斑。尤其这璋州,州牧杜奔带着一众官员投敌,只有刺史卢全岭一人带着全家老少和些许衙役府兵拼死抵抗,最后全部战死。”
卢全岭寒门出身,本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与父亲同朝为官,且有同窗之谊。只是此人太过刚直不懂变通,常常面刺先帝之过,连遭先帝三次贬谪。父亲与他政见不合,但仍赞他是纯臣。
战死之时,卢全岭已经年逾古稀。我们都为此公感到惋惜,同时又钦佩他的气节与当担。虽然他和他的儿子已经被沈涤尘追封了一等公爵,但死后哀荣终究是给活着的人看的,他何曾享受过一分?此刻船上的气氛稍显凝重。
沈涤尘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倒在脚下:“敬卢公。”
“敬卢公。”我们三人亦照做。
“朕以为,”沈涤尘接着道,“宛州与璋州相邻,若不能彻底拔出瞳州,崖柏郡和璋州这三地中老四的余党。那宛州将永不得安稳。”
“大哥,”沈庭风道,“陛下是想让你分兵驻守宛州和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