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高声道:“谢陛下!”这才在我的搀扶下起身。
天寒地冻,加之跪的时间又长,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想将她扶到暖阁中暖和暖和,同时吩咐图南替她备下车马,可都被均瑶婉言谢绝,甚至将身上披着的大氅递还给图南,自己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我心都被揪紧,风如同利刃划过脸颊,这样的疼痛竟让我感觉有几分快意。
世间的事难如人料。
沈涤尘将荣王的头送给沈柏琛并未能震慑住沈柏琛,反而叫他越发激奋。短短数日,已经越过璋州与宛州之间的昶河,打到了宛州境内。
偏偏贤王和陈翀都还未返回,沈涤尘为此已经是急得焦头烂额,嘴角也急出一个火疖子。好几夜里我半夜醒来,都看到他在擦拭自己的铠甲和佩刀。看样子是已经在心中生出了御驾亲征的心思。
今日传回的战报又是败退的消息,沈涤尘无力地将手肘拄在桌上撑住额头,就连阮言一带着琉璃瞳来找他调整尺寸也提不起兴致了。
“放那吧,”沈涤尘对阮言一道,“朕此刻实在没有心思,晚些时候再差人去请先生。”
阮言一也不多言,将琉璃瞳放在桌上就要退下。
我将他送到门口,他小声问我:“近来可好?我看你消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