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月,你现在做事……”他皱着眉抬头,看到的却是我。
沈涤尘愣了一瞬,随即对我笑笑,道:“太烫了。”说完他直了直身子,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而后试探着吸了一小口:“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恭敬地立在桌案前,问:“陛下没有什么让我回的话吗?”
“哈哈,”沈涤尘放下茶杯,“皎皎,你信任过朕吗?”
我微怔,他为何会这么问?
心里快速地将与他相处的种种回忆了一遍,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有没有信任过他。于是只能迟疑地点点头。
或许是我这个样子在他看来很是可笑。他大笑几声,语气中带着些调侃:“或许有,但很少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沉默应对。
沈涤尘亦不需要我作答,他接着道:“你啊,对朕总有偏见。总觉得朕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都是布局。是吗?”
我依然沉默。
他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皇太贵妃将三弟教养得极好,他是朕的这几个兄妹之中,唯一一个既得父亲重用,又有母亲关怀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赤诚之心。他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朕也有眼睛,有耳朵,更有心。朕的这些个兄弟之间,说谁想要造朕的反,朕都信。唯独他,朕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