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偷偷告诉我,这是塔塔部皇室的礼节。她在行宫当差时,曾见塔塔部来使的皇族如此向先帝行礼。
图南知道的,沈涤尘自然更清楚,他打量着这名小公主,道:“朕听闻斡尔汗有个像珍珠一样纯洁高贵的妹妹。是你吗?”
小公主抬着头,朗声道:“是我,我就是塔塔部的珍珠苏迪儿。”她的声音清脆,回荡在殿内的梁柱之间,让人舒服。
沈涤尘依旧隐匿在阴影之中:“你乔装打扮,跟着荣王妃一路到应京来见朕,所谓何事?”
“我是来向天子借兵的,”苏迪儿道,“斡尔汗联合你们的荣王,毒杀了我的父亲老塔塔王。我要为父报仇。”
沈涤尘问:“你说毒杀,可有证据。”
苏迪儿解下身后的包裹,将包裹中的东西悉数倒在地上。是几封书信,一块像是扯下的衣角布料,一个酒杯。其中一节乌黑的手指吓得殿中的侍女和小黄门们惊呼出声连连后退。
苏迪儿将那节手指和酒杯捡起举给沈涤尘看:“这是父王去世那夜所用酒杯,以及我父王的一根手指。我听闻郢朝的仵作可以根据尸身验出所中之毒,还烦请天子叫来一验。”
而后她又指着地上的信件布料道:“这是斡尔汗同荣王来往的信件,还有我的近卫在打斗中从身着夜行衣来见斡尔汗的人的身上扯下的一块布料。”
一个小黄门讲这些物件收拾在一起一并呈到沈涤尘面前。或许是那半截手指的缘故,小黄门托举的手一直在抖。
黄门令最会体察圣意,见沈涤尘面露不悦,亲自接过小黄门手中的托盘,低声训斥小黄门道:“没用的玩意儿,还不快滚。”这小黄门如临大赦,麻利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