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侍君们坐着的席位上,崔弈若有所思,其他侍君倒是有人嫉妒赵澄的待遇,有人只想着让陛下多看自己几眼,还有人在轻声闲聊。
“我看陛下不见得多喜欢赵澄,他无非是仗着家族有军功,才得意到这时。”
“你说,赵家军功这么大,将来的君后之位会不会也是他的?”
“怕就怕这个,赵澄这种性子跋扈的,改日要是做了君后,你我的日子还好过?”
“我看也未必,陛下要立他早就立了,何须等到现在,赵家手里握着兵马,陛下无非是忌惮。”
“要是郑仆射的郎君能入宫,只怕就是另一个光景了。”
灼钰刚刚解了禁足,坐在最末处,无人搭理。
少年垂着睫,静静听着那些人低声闲聊,一些有关朝政的事,他在此前从来没有了解过,只隐隐约约听明白了……之前她为什么会因为他冲撞赵澄而生气。
他好像差点坏了她的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灼钰悄悄望着女帝,眸底涌动着破碎的光,像一只失落可怜的流浪狗。
他没有发现,他父亲在看他。
郑宽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脏兮兮、战战兢兢的样子,现在看他改头换面坐在那,漂亮得像他母亲,郑宽差点没认出来。
这个最见不得光的儿子,竟然被陛下接受了,这痴儿只会不停地给陛下添乱,至于陛下为什么看似禁足他、实则是在护着他,或许也是在照顾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