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他不知道剑的来历,陛下这么激怒臣,就不怕臣告诉他?”他双眸泛红,咬牙问。
她淡淡反问:“哦,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阿奚知道又如何?
她抬手掩唇,因为刚睡醒,还有点困困的,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才道:“你可以去试试,不过,可要带够高手,小心他杀了你。”
又是这样。
她又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安韫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慢条斯理、心安理得的样子,明明罪魁祸首是她,可她永远摆出这一副姿态,衬得他好像是在幼稚地胡闹。
他眸底火起雪融,水色晃动,映着宫室内排列的十二铜灯,恍如一滴泪光。
但他的神色依然凶狠而冰冷,似乎是用以强撑着瓦解崩溃的心,嘲笑道:“呵,陛下真是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已经这么多次了,臣果然不能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姜青姝:“……”
哈?
他还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啊?
她一时无言,扬起脸探究地望着他,然而谢安韫已经偏过头去,防止她看见自己眼角流泪的可笑样子。
他闭了闭目,那张冰冷的脸再也没透出过温情,只狠戾道:“陛下,臣真是后悔喜欢了你。”
然而,困兽犹斗。
他已经挣脱不出来了。
姜青姝觉得他现在很不对劲,她真的很想说你冷静冷静,现在禁军都在外面守着,随时能冲进来,虽然他现在动手的话她就有借口抄谢家了,但她还没做好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