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觉得二选一是个简单的事了。
“不然。”弟子挂着神秘的微笑,“聂道友对我派修行法则有所误解,我派以修心为主,心念一起一破,立见成效,由炼气而直升元婴的有焉,由元婴而直降凡人的亦多见,一日升,一夜落,若说是修为下降么,就跟吃饭一样寻常,哪一年没有三五十起,我本人就有六起六落,至今仍在金丹。”
你还怪骄傲的嘞,聂萦腹诽。
接待弟子看向清心阵里的两位师弟,也有些愁容:“可两位林师弟居然搞到越来越严重乃至动摇神魂,可见他们道心不稳哪。”
“那……”聂萦垂死挣扎,“这个历劫,是不是醒来之后还能记住具体内容,以便查缺补遗,积累经验,重头再来之类的?”
该弟子神色大变,压低声音说:“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回山都要洗去记忆的,以免心魔羁縻。”
明白了,所以你们纵使海王加身,再历劫依旧是初恋是吧?
在白玉雪用法宝温养神魂的时候,聂萦翘着二郎腿,愁容满面地坐在绝云峰大殿门口的玉石栏杆上发呆。
谢玄素安静地陪在她身后。
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停在了她前面,聂萦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去,挡我光了。”
“外地来的道友?”一个清脆悦耳的童声响起,聂萦掀起眼皮扫了一眼,是个很清秀的小男孩,十三四岁,和胖乎乎的红包袋白玉雪比起来显得过分瘦削了,身上的貂裘也薄薄一层,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双眼,只露出一管玲珑挺直的鼻子和小巧的薄唇,下巴半埋在毛领子里,手里捧着一叠半旧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