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小孙子端着热水放到了脚边，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小孙子孝顺他心里自然是高兴舒坦的，将手里的烟杆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动手褪去鞋袜。

温热的水浸透了双脚，舒服的老爷子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张枝搬了张小马扎坐到了跟前，挽起了袖子伸手帮着阿爷揉捏脚底。

“阿爷水烫吗？舒不舒服？”

“不烫不烫，正正好！舒服的咧~”老爷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伸手在小孙子的脑袋上揉了揉，眼中满是慈爱。

张枝抬起脑袋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手上一直不停地帮着老爷子揉捏搓洗着双脚。

“阿爷觉得舒服，那孙儿一有时间就帮您多按按。”

“你这孩子，阿爷知道你有心，不过有时间还是要多放在你阿父的身上，他也不容易，阿爷一把老骨头了没那么多讲究，知道你乖你最孝顺了，阿爷心里就满足了。”

老爷子欣慰的叹息一声，目光落在了小孙子低垂着脑袋的发顶上，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小孙儿说说他阿父的事。

“阿爷放心吧，孙儿都知道。”张枝没有抬头，所以也看不到老爷子面上的复杂神情，声音闷闷的却透着一股愉悦在里面。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小孙子的肩头上拍了拍，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眉宇间露出温和的神情。

“小枝你也长大了，有些事阿爷想跟你商量商量。”

“阿爷您说吧，我听着呢。”张枝抬起头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笑意很是耐心的等待着老爷子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