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里,他也从最初僵硬的逆来顺受到后面的自然配合,他知道什么样的姿势能让戴着假肢的贺平秋不那么损伤截肢面,知道什么样的角度能让贺平秋最大程度的发力。

疼了他会说你今天是不是饭吃太多了,难受了会说换个姿势。

在这七年的一个个日夜里,他与贺平秋的身体变得逐渐契合……不似他们相看无言的灵魂。

但也许他还是直男。

否则怎么会像死鱼一样毫无感觉呢。

他蜷缩在沙发里闭上眼睛,身上只盖着薄薄的毯子,也许去到梦里也好一点。

巨大的影幕上依旧播放着小狗看不懂的动作片,上位的贺平秋俯下身,将喻晗完完全全嵌入怀里,病态地吻着他的耳朵呢喃: “喻晗,我没法停止占有你……”

我能停止的,只有我的生命。

五月的第一天,磅礴大雨终于停了。

接到陌生来电时,喻晗尚不清醒,以为仍在梦里: “回来吧,蠢货……”

“贺先生?”那边是一道并不熟悉的女声, “我是正月初五被你从明湖边救下的人,致电来是想跟你道个谢,谢谢你给了我人生的第二次机会。”

“……”明明对方喊的是贺先生,喻晗却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不知道您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今天五一,我想祝你节日快乐,万事顺意。”

喻晗恍若未闻地挂断电话,再次跌进昏沉的梦里。

他一觉接着一觉地睡,梦醒时分都在祈祷要梦见想梦的人,可天不如人愿,他连对方的声音都不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