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男生抱在一起有些奇怪,他手指微动,还是轻拍了下梁渡的背。
“都怪你,”梁渡哑声说,“我现在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陈余南沉默了,似乎被他的这句话牵动了什么情绪,喉间一痒,忍不住偏头闷咳起来。
“……手……咳咳……真。”
咳嗽声中泄出一两个字。
“手真什么?”梁渡小声补充,“反正我手真的很疼。”
陈余南压着喉咙,嘶了一声,终于说完整了:“是我的手……扎着针。”
“啊。”梁渡松手。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什么,漆黑的眼珠从头到脚观察着陈余南。
这个人同样穿了病服,嘴唇苍白而干燥,两侧脸颊均有病态的红晕。
梁渡低头去看他的手背,白色医用胶带下藏着针,针管是紫色的。
“我去喊护士重新扎?”他问。
陈余南看旁边输液管还在滴,懒得麻烦:“不用。”
因为犯了错,梁渡没敢抬头,只轻声说:“陈哥,你感冒了。”
陈余南嗯了声,没脸说昨天跑完没穿外套,坐操场吹了一下午的风。
“为什么生病了还非要比赛,你知不知道会加重……”
“有水吗?”陈余南现在不想说,干脆装没听见,“我要喝水。”
“没有,”梁渡叹了口气,转身。
“我去烧。”
两人进来后,梁渡装满热水壶,拆上电源,在嗡嗡声中问:“你是喝完就走还是……还是直接住这算了?这里的床应该会舒服一点。”
陈余南正拉开窗帘,回头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住的就不是vip房?我一个人睡不是更舒服?”
“可是,省钱啊。”
陈余南呵了声,在床上找了个地坐下:“成,正好缺个伺候我的,省得我花钱请。”
他指指电视机旁的水果,说:“去给我随便洗点。”
梁渡挑了串葡萄,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些樱桃,单手端着碟子去洗,听到客厅又传来一阵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