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宋星渠一把推开秦栎礁,挪到空位上坐下,正好跟秦栎礁隔着大圆桌相对。
老友多年不见,有些人转做了幕后,有些人还在聚光灯底下,物是人非,互相之间分别要寒暄的东西多了去了,轮不到宋星渠跟秦栎礁凑在一块聊。
酒过三巡,宋星渠才得空从密集的慰问中出逃,躲到餐吧的小沙发上休息。他拿卡片机给老友们拍了张照,拍完抬头看了眼秦栎礁。
秦栎礁和舒穆白挤在一起,跟这帮人里年纪较大些的老大哥一起划拳。
人长大以后,每一年的变化都不显著,通常要过个三五年载,回翻老照片,才能从细枝末节中找到一些变化。
而秦栎礁出来时年纪太轻了,小到同期的大多数人都一脚迈入了中年人行列,他才刚刚到生理上生命魅力的巅峰时期,精力好打扮新潮,一下把周围几位的年龄感衬托得尤其突出。
于是宋星渠这么一眼望过去,是打定主意不会往秦栎礁身边凑了。
一是不想平白无故遭一次年龄暴击,二是因为尴尬。
见面了,拥抱了,商业互吹过了,还是尴尬。
这种尴尬跟赵启霖说的太久没见带来的生疏有一点关系,但是宋星渠自己心里门儿清,剖根追源,其实是从两年多以前,和秦栎礁一起赤条条地从横店的酒店床上醒来持续到今的。
宋星渠思绪飘远,顿时觉得喉咙有点干,他清了清嗓子,从旁边抱了一把吉他,回到小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拉无名小调。
时间一长,宋星渠不仅不想往饭桌上凑,还胆大包天地想提前开溜。他早上起得早,一天净被安排着四处乱跑了,这个点脑子已经开始打盹,很想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