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嬅问了一下院子里可有什么事,又让碧落和秋水给其他人各自分配好休息的房间和明日要做的功夫,等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琼嬅拿了本书静静的守在盘清瑶身边,这离开了汴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的看书了。
“是,嬅姐姐吗?”
琼嬅忙抬起头,见床上的盘清瑶微微睁开了眼睛,立刻站了起来:“你醒了?饿不饿?先喝口水吧?”
盘清瑶气若游丝,眼中却满是惊慌,像只受了伤的小鹿一般微微发着抖,眼睛四下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
“不用怕,坏人早不在这了。”琼嬅知道她在怕什么忙小声安慰道,“院子里外都是我和萧岚的人,什么都不用怕。”
盘清瑶这才缓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琼嬅没有喊外边的碧落和秋水,自己忙倒了杯白水,又把她扶起来半躺着小心的喂给她喝,盘清瑶失血过多现在觉得口渴难耐,连着喝了三杯才停了下来。
“姐姐何时来的?”盘清瑶这才算缓了过来,瞧了眼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她模糊的记得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和男人女人吵架的声音,其他的便都不记得了,“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琼嬅便将阿顺是如何发现这边出了事,她又如何和元朔周旋的,以及锦歌封了所有人的嘴处置了后头的事一一都讲给了盘清瑶听,盘清瑶明白是琼嬅救了她,当下感激的用左手拉住了琼嬅。
“昨夜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是那六太子伤了你?”琼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事到如今盘清瑶也没有什么好瞒得了,经过这件事琼嬅和萧岚已是她在大金最信任的人了。
“昨夜因为抄经累了我早早的便睡下了,三更左右我突然听到了月辰的叫声,待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盘清瑶深吸了口气,当时的情况如噩梦般恐怖,她实在不愿意回忆,琼嬅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盘清瑶缓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那么大一个活人是怎么进到我房中的,我看清是他之后立刻想喊人,却被他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发不出半点声音,而月辰想上前帮忙被他一脚踢开,又不知被什么人拖出了内殿,我自然明白他夜半三更闯我内殿的目的,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便抽出了我日日藏在枕下用来防身的匕首指向了他,他吃惊不已,放开了我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呢?是他夺了过去划伤了你?”琼嬅问道,这前因后果和她猜想的出入不大。
“他见我手持匕首便又开始连唬带骗,劝我委身于他会比嫁给旁人要好上许多,见我油盐不进又想喊人便恼羞成怒的扑上来想用强,我眼见别无他法,便用匕首割了手腕,之后便晕了过去,我宁愿死,也绝不容许他玷污于我!”盘清瑶说着眼眶泛红,咬牙切齿的满脸恨意。
琼嬅点点头,她其实没想到平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盘清瑶竟如此的贞烈,誓死扞卫自己的清白,刚想开口说话又听她说道:“即使我的人来了这大金,我的心还是永远留在那片高原之上,我的身子我的灵魂是永远不会给金人的,永远不会!”
琼嬅这就听不明白了,作为和亲的政治牺牲品不愿远嫁来此是正常的,可既然来了却又不想嫁于金人,这又是个什么路子?
盘清瑶看懂了琼嬅的疑惑,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她的了。
“姐姐从未问过我那日为何要偷偷离庄出去,我也并未有意隐瞒,只是那日我见到姐姐与大梁的卫队告别,姐姐却并未看到我。”
“你是说,那日你擅自离庄也是为了出城送护亲卫队吗?”琼嬅问道,那日还当真没有瞧见她。
“是,因为那送亲的卫队长,是我青梅竹马的爱人,大都一别永无再见之日,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送他一程。”盘清瑶说着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但即使我被迫来了这大金,我也不会背叛我的诺言,整个我的人,我的心我的灵魂,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琼嬅惊讶的看着眼泪决堤的盘清瑶,不曾想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更想不到她用情至深不惜自杀以保清白,实在让人震撼。
“既然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各付真心,你又为何会来和亲?难道燕王作为兄长不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意吗?”琼嬅不是很明白,按理说盘清瑶作为燕王的胞妹,由燕王做主许给自己的心上人是件挺容易的事吧?
盘清瑶擦了把眼泪自嘲的苦笑一声:“难道姐姐是自愿来大金的吗?我兄长再骁勇善战再得民心也只是一个藩王,我朝陛下忌惮他已久,自不会让我们一家人顺心遂意。把我送来大金等于做了人质,兄长做事便有了许多顾虑,我兄妹二人感情深厚,我自不会让兄长为难,这才领了这和亲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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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嬅的内心震撼极了,面前这瘦瘦小小的盘清瑶,原来背负着如此之多的爱恨情仇,难怪自从认识她,她总是满脸愁容不苟言笑,话也说不上两句,想不到她的心里竟然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
“可三个月之后就是大选了,以你的身份一定不会落选的,到时难道你要抗旨吗?”琼嬅不免担忧。
“我所有的家人都在南诏,我自然不会因为一己之身害了他们,我想的是最好能被金王看中,听闻金王
萧岚守了一个下午,用完晚饭之后才觉得困乏的很,琼嬅便叫她回去休息,自己睡了两个时辰已经歇过来了,萧岚只带了贴身女使春绘走了,另一个得力的女使秋水和其他能做事的都留下来给盘清瑶用,这院子里的女使婆子还没有补上来,琼嬅两人便商量先拨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过来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