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慈悲是什么？”

面对听完故事的于晓燕地藏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面对这个问题于晓燕陷入了更深层的迷茫，如果说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是对问题本身的迷茫，那么现在她的迷茫则是因为了解了太多历史而出现的历史迷茫，无天量劫的真相让她明白神灵在人类的畅想中之所以没有七情六欲，是因为神灵站在更高的维度并不在乎低维度的生命，

相同的阶级才有沟通根基，一个世界首富跟一个捡破烂的对话，就算语言相通也聊不到一块去，一个想的是一天买几家公司，另一个想的是一天打包多少剩菜，阶级不同自然话题就不同，相同维度都是如此更何况高低维度之间，很多修行者在修成正果后认为自己超脱了曾经的世界，可以不用再顾及人类的态度与想法，

然而到了新的世界所面对的依旧是人类世界的问题，派系之间勾心斗角，难以辨认对方是君子还是小人，为了自己的仕途作出取舍，为了家族的利益背信弃义，如果没有游历凡间的无天闹上这么一下，恐怕到现在天庭也只是把人类当做刍狗，一边享受着人间香火一边数落凡人的愚蠢，无天让这些神灵明白他们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而缔造了伟大壮举的无天吃遍所有的苦却没有迎来一个好结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用善心去洗涤罪恶那用什么去奖励善心，地藏在血海中超渡冤魂确实伟大，但超渡了这些冤魂却没有任何人奖励地藏，到头来地藏所超渡冤魂的行为不过是自己内心对自身慈悲的满足，但于晓燕觉得她没有像地藏这般开阔的胸襟，那么她心中的慈悲究竟是什么，

究竟该如何看待慈悲这个既简单又复杂的词，于晓燕在冥河中安静的领悟慈悲之道，不知外面的地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强悍的大道之力让地府陷入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五位城隍已经失去了对地府五行的掌控，黑白无常和手下鬼差运用法力强行支撑地府结构，此刻的地府就如同台风天深陷海浪的一片孤舟，

虽有船体支撑但被大海淹没只是时间问题，冥河这边的阿修罗面对祖龙和镇魂铃的双重威压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十八层地狱的入口封印已经逐渐碎裂，若不是许燕用自身精血持续支撑封印，那么千万巫族早已冲出地府大开杀戒。

“许燕立刻停止放血。”

听到萧天明的话许艳明白，逐渐崩塌的地府已经没有足够的阴气继续维持她消耗血液，思考片刻她决定停止放血，毕竟就算她把血放光也只是暂时维持地府稳定，既然这样不如停止放血增加一个可用战力，失去血液补充的封印雕像在巫族的拍打撞击下不到两分钟就如同摔碎的镜子般彻底粉碎，看着冲出来的千万巫族鬼差与鬼神立刻上前迎战，

然而双方还没接触就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直冲巫族而去，巫族刚刚冲破封印正要发动攻击丝毫没留意一白一黑两个光团逼近，只听砰的一声前排巫族立刻被光团撞的倒飞出去，连带着后面的巫族一同摔了个狗吃屎，只此一击瞬间打乱巫族阵型，趁此机会鬼差与鬼神发动攻击，大批鬼差手持地府火箭弹对准十八层地狱入口进行火力覆盖，

随后便是轻重机枪扫射，紧接着钟馗与判官带领近战鬼差顶了上去，给后排鬼差装填弹药补充阴气的时间，之前撞上去的一黑一白两个光团是一直蓄力未发的日夜游神，他们之前一直没加入战斗，所以一直处于待战巅峰状态，再加上长时间的蓄力让顷刻间的一击打的巫族压根来不及反应，趁着这个机会再用合理的战术打击敌人弥补修为差距，

看到这一幕的许燕一边打坐恢复一边心生感叹，她原以为地府鬼差是如同电视剧中那样使用冷兵器作战，穿着也是复古风格，但现在看来地府整体风格根据人间的变化而变化，毕竟使用电脑代替人力确实能节省不少劳动力和时间，强大的热武器也确实比冷兵器好用，一条巫族蟒蛇用柔软的身躯将攻过来的六名鬼差缠住，

刚准备勒死六名鬼差就见钟馗抛出勾魂索缠住蛇的七寸，两名鬼差趁机用狙击步枪打住这条蛇七寸位置，虽然没能重创蛇身却让蛇吃痛松开身体，六名鬼差趁机近距离用近战武器攻击蛇的七寸，为防止蛇身挣扎三名主修力量的鬼差上前死死将蛇摁住，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四名阴帅手持钢叉、大刀、长棍、长枪从四个方向困住一只飞行巫族，

不管这只巫族如何张开翅膀就是飞不出四名阴帅组成的锁妖大阵，而他所面临的是地面鬼差手中火箭炮的连续射击，一只兽头人身的巫族一边向外冲一边张开双手，手心位置释放出两道炙热的火焰，如同在狭窄的地形中使用火焰喷射器，那长长的火蛇令鬼差们难以招架，几名鬼差来不及反应当场被烧的灰飞烟灭，

后排鬼差立刻上前举起手中大盾挡住火焰，由地府鬼差组成的消防队将蕴含法力的阴气注入水炮中，几道水流喷出瞬间让这只巫族火焰失去威力，日夜游神趁机上前将这只巫族按倒，并用巨大的脚踩断他的双臂，虽然巫族实力强悍但上古巫族基本上都是各打各的，巫妖量劫时期巫族与妖族的战斗几乎就是单体实力的对拼，

虽然战场看起来一团乱但实际上与黑暗时代的乱砍乱打无异，这就让懂得运用战术的鬼差与鬼神有了周旋余地。

于晓燕听到这样的结局眼角流下一滴泪，她感叹这段历史的曲折同样感叹无天的不易，也许在别人眼中无天只是一个单纯的魔头，但在真正明真相的人眼中才知道无天为了改造三界秩序付出了多大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