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是教科书上的寥寥几笔,不是摆在纸面上的数字,而是会死人,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杀生不祥,战争,实属天下最不祥之事。”
凯拉尔送走了这封信之后,神色更加扭曲而苦涩,他的理智一面说这个决定是对的,以正破奇就是要用这种堂皇阳谋。
只要凯尔特人发动战争,亨吉斯特的一切阴谋诡计都会付诸东流。
但一方面凯拉尔却会为此感到极度的痛苦,一旦狼烟烽起,死亡就是绝对不可避免的抗力,两个民族的死伤会在其中一方无法承受之后,才能终结这场战争。
他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
凯拉尔有些迷茫,他刚才做了什么?
向尤瑟王进言战争,这样做难道也是为了他的教化吗?
这样做,难道也是仁义吗?
不,他只是畏惧未知,还有计划无法顺利推动,遇到挫折的烦躁。
凯拉尔对自己无法掌控昂撒人的近况,无法获悉亨吉斯特的阴谋而感到恐慌,所以他才急切的想要破局,以此让节奏和事态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管用什么借口,发动战争一定不是仁德的行为,不管亨吉斯特做了什么,都不是凯拉尔想要发动战争的借口。
如果亨吉斯特用残忍和暴虐,以及愚昧的宗教控制昂撒人的思想。
那凯拉尔要做的绝对不是发动战争中断亨吉斯特的计划,而是继续践行自己的主张,将真正的仁义和教化带给不列颠岛上的所有人。
正如凯拉尔对阿尔托莉雅所言,若以暴制暴,那么他们永远也不会是伏提庚的对手。
因为,道理就是道理,错误的说一万遍也是错误的,不会因为被重复的次数变多就变得正确。
“不知不觉,我竟也险些堕入魔道。”
枯坐一夜的凯拉尔猛地惊醒过来,明明是不眠不休九天九夜都不会感到疲惫的战士,仅仅一夜之间就变得神色憔悴,眼睛里充满血丝。
“我不是圣人,但我早已践行属于圣人的教化之道。”
“我的确做错了,但我却明白了更多,我看到了我的心。”